永城的夜,冷的刺骨。
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落,地上被堆了厚厚一层。
路灯在冰雪世界中,无力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“绾绾,你已经长这么大了,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,是时候将东西还给你姐姐了。”
“你还是时家的那个二**,但你姐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,你不能这么自私,爸爸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,但是你怎么能那样做呢?”
“妈妈好不容易才将你姐姐找回来,绾绾,妈妈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们吧,你毕竟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。”
“绾绾,你为什么要伤害你姐姐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“时青绾,你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!你怎么不去死!”
“啊——!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不断的声音在耳边回响,有失望,有不甘,还有委屈。
路灯下,叶青绾缓缓睁开眼睛,刺骨的寒意转瞬传遍四肢。
她动了动手,手已经冻的僵硬。
她面前,是一栋欧式别墅,大门紧紧闭着,而她正跪在门口,雪花覆盖了下半身,已然没了知觉。
这是什么地方?
她堂堂上古天师,灵魂怎么会被锁进这个凡人的体内?
而且,还是如此的废物!
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,都是原主被欺负的多惨却又不敢吭声,不敢反抗的画面。
“哎呀呀,这不是时青绾吗?怎么?当了这么多年的凤凰,现在突然跌落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一道尖锐的女声入耳,叶青绾缓缓抬眸,她的瞳孔颜色很浅,是漂亮的琥珀色,像猫的眼睛,在夜色中折射出冰冷的光泽。
说话那人被盯的毛骨悚然,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。
苏飞月顿时骂骂咧咧道:“真晦气,看什么看,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!”
她说着抬起脚,一只恨天高,就这么直直的落了下来。
叶青绾一把握住,苏飞月心中一惊,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恶狠狠的掀倒在雪地里。
“啊!”
苏飞月惊呼,脚裸,臀部,痛的她皱起了眉,浑身上下被冰雪浸透。
冷风一吹,苏飞月狠狠地打了个哆嗦。
时知意温柔的笑着,“好了,飞月又不是故意的,绾绾你这么大的脾气干什么。”
苏飞月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,发现脚裸那里,已经被捏出了一道红痕。
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了?
她破口大骂:“小浪蹄子,你是嫌你跪的少了?居然还敢还手!信不信时家将你彻彻底底的赶出去!”
时知意温声劝道,“姐姐,你别生气,毕竟都是一家人。”
时青绾凝眉。
那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,穿着一件高档定制的白绒大衣,随意的站在那儿,就像夜中一颗最美繁星。
但那人却仿佛身子骨孱弱,天生营养不良,皮肤即使上了妆,也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惨白。
却更惹人垂怜。
再看自己,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,浑身上下,早已冻的浑身僵硬。
却不妨碍她起身。
或许说,她根本不需要知觉。
“知意,就你善良,她抢走了你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,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,甚至将你推下了楼,你怎么都不怨不恨……小浪蹄子,谁准你起来了!”
时知意也微微一愣。
跪了近一下午,还能起身,怪物么?
“苏知意?”时青绾歪头,凉薄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,口中发出一道不屑的冷嗤。
时知意面色一变。
“小**你说什么呢!知意已经被寻回,应该姓时才对!你倒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贱蹄子,还妄想取代知意时家大**的位子!”
这件事,已经成了时家不愿提及的伤痛。
而原本收养时知意的苏家,也由此水涨船高。
下一秒。
啪!
一巴掌打了过来。
苏飞月捂着脸,喉间发出一道尖叫:“小浪蹄子,你还敢打我!”
“就凭你的身份,跟我这么说话,也配?”
时青绾天生的一双凤眼,浅色的瞳孔,凌厉且凉薄。
从上古时期回来的天元国师,岂是这群肮脏的东西可以染指的?
时知意面色惨白:“绾绾,飞月她并无恶意,况且她说的没错,你怎么可以不明是非呢?”
“呵。”一声轻笑,似乎不屑与她交流。
时青绾冷冷抬眸,抬脚便走。
时知意暗暗篡紧双手,眼神中充满了怨恨。
“你去哪!”苏飞月惊讶的看着,曾经的纨绔,仿佛突然变了个模样。
她脱口而出,“你要是敢出去,有种这辈子都别回来!”
时青绾头也不回,路灯下,她瘦弱的身体,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天元国师归来,这个身体的灵魂,也渐渐苏醒。
大雪纷纷扬扬,时青绾的头上,身上,飘满了雪花。
原本车来车往的街道,此时却空无一人。
时间接近午夜,路灯的光芒也俞加微弱。
停阁榭二楼的位置,一个男生突然吹了口流氓哨。
沙发上的男人扭头望去,“又发什么神经?”
男人长身如玉,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,样貌却是与之不匹配的妖异,但被他温润气质的衬托下,却丝毫不显任何违和感。
好一个斯文败类!
但熟悉五爷的人都知道,此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,下手之狠厉,阎罗爷见了都为之颤抖。
那男生痞痞的笑道:“老五,你猜我发现了什么?”
“美人?”
“不不不,可比美人漂亮多了,时家那个空有一副美貌的废物,不过现在,废物也不是了,反倒成了一只野鸡。”
沈初阳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。
红绿灯下,时青绾单薄的站在风雪中,两颊冻的通红,却又美的惊人。
仿佛造物主将一切美好,都堆砌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看美人儿都冻坏了,要不请她上来坐坐?我可舍不得这么一个绝色佳人这么楚楚可怜。”
沈初阳是永城出了名的喜爱美色,曾经时青绾还是时家的大**时,他不好动,可现在却不一样了。
封莱宴推了推眼镜,嗤笑:“越美的人可越危险,你也不怕断子绝孙。”
“嘁,废物一个,也算得上危险?不过,越危险的美人儿品尝起来才更美味,不是吗?”沈初阳轻笑。
“的确。”
沈初阳招招手,指了包间里的其中两个男生,“你们,去,把下面那个美人儿请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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