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,路远,尔敢!”
孔云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见他此种行为,恨不得杀了路远。
然而他却无力阻止。
哪怕有文气傍身坚不可摧的纸,在路远这位原主人的手上,却如同一张废纸。
转瞬间便被撕成了两半。
诗还是那首诗,而文气却消散一空,哪怕是重新再写过,也绝不会再有文气凝聚。
“这是我的诗啊!路远,你怎敢如此?”
“林师,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!”
孔云廷转身跪倒,痛心疾首。
他的眼睛无比通红,心中痛到滴血,看向路远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憎恨,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。
都已经快到手了,却在他的面前毁灭,这次杀了他还要难受。
若是能够抢夺而来,仔细揣摩文气,并能够从中得到感悟,今年的县试绝不成问题。
可是他的一切希望,却在眼前戛然而止。
林师见状,满脸怒容,直接一巴掌拍在桌上,儒道修为之下,整张桌子顿时四分五裂。
“路远,你好大的胆子,本师面前也敢出手,谁给你的底气,你凶性难驯,书院看来是留不得你了!”
他作为青云书院堂堂教习,却让一个孽徒在他的面前逞凶,这让他如何自处。
心中顿时怒火滔天,该死的孽徒,一定要让他得一个狠的教训,让他永生难忘。
“路远,你毁掉传县之作,这可是能够对抗妖魔的东西,谁也保不住你,还不快束手就擒!”
“你这该死的东西,这是孔师弟的心血之作,甚至能够成为书院的镇院之宝,然而你却无法无天,做出大逆不道之举!”
李碧彤怒从胆边生,看着孔云廷无比失落,她的心如刀割,愤怒瞬间淹没理智。
抬起手就想给路远一耳光。
“来得好!”
路远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了。
这女人简直就是狗嘴抹了开塞露,张嘴就吐!
**想当舔狗,不要舔到我这里来行不行?
见她袭来,路远一手抓住她的手腕,死死地捏住,眼神如刀,几乎要将对方割裂。
大家都没有入品,李碧彤在他的眼中就如同活靶子。
他直接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,后者顿时被扇倒在地,如一滩烂泥。
李碧彤抬起头来,眼中充满了疯狂,如此羞辱,怎么能让她咽得下这口气。
她披头散发,恨不得跳起来咬路远一口。
“你敢打我,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,我爹是镇海镖局镖主,你这个小畜生,你死定了,我要杀了你,再杀你全家!”
路远看着她这如同泼妇的模样,眼中充满了厌恶。
“给我住口,你算什么东西,孔云廷身边的一条野女人而已,拿你爹吓唬谁呢?不就是一个黑道头子吗,我不信他敢杀一个读书人,你让他来试试!”
“还有你们?”
路远冰冷的目光看见所有人最后落在林师的身上。
“你们口口声声说这首诗是孔云廷的,说什么他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,呵,我听着都特么恶心!”
“他若是能够写出这种级别的诗出来,早就写出来了,他哪次每月考核不是靠着溜须拍马送礼才过关的。”
“什么才气逼人,不就是靠着他爹是县丞,他以前所做的那些诗词文章全部都是他爹的幕僚给的,也值得你们如此吹捧?”
“可你们知道你们在他的眼中是什么吗,你们就是一条狗!”
路远骂得畅快至极,刚才两道灵魂融合的生疏感,在此刻正在慢慢消失,两者正合二为一。
众人见到他锐利的目光,纷纷不敢与之对视,同时心中更是诧异至极。
平常那个老实懦弱的路远,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了?
简直就像妖魔附身!
林穆见他视自己为无物,完全无视师道尊严,脸色变得越发难看,铁青无比。
“你给我住口,这里乃是圣贤学堂,容不得你口无遮拦!”
“混账东西,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,看你这般模样,毫无悔过之心,居然还敢出手伤人。
“书院给了你一切,你却忘恩负义,枉我平日对你细心教导,可你依旧野性难改,给我跪下!”
林穆一声怒吼,文气瞬间爆发。
儒道八品的实力,瞬间压在他的心头,如同千斤巨石,势要让他跪下。
“我,跪天跪地跪父母,绝不跪你!”路远长喝一声。
此刻他的心中更是替原主鸣不平,他心中爆发出无穷的恨意,脱口而出。
“悉心教导?你也配?你可曾管过一次?你永远都是满脸嫌弃,连我近你的身都满是厌恶,你,何曾把我当过学生?”
“你以为给了我大恩大德,我必须感激泣零,可你有没有想过,我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。”
“人人都欺我家境贫穷,便连饭都不给我吃,我只能去后山找野果,才能够勉强活下来,甚至连书院人人都有的学子服都未曾发过给我!”
“林师,你扪心自问,你除了让我白口念经之外,又教授过多少经学知识!”
“我为何连四书五经都无法熟读,那是因为,书院连一本书都未给过我,我只能忍受同窗的白眼,一点一点抄录下来的。”
“所以你告诉我,书院给了我什么!”
林穆身体顿时一震,但他却没有任何的悔过,反而恼羞成怒。
“一派胡言,书院培养了你,你就是这么回报的,如此口无遮拦,目无尊长,又是谁教的?”
“退万步而言,书院只不过在磨砺你的意志,古人言,苦其心志,饿其体肤,方能有所成,你却丝毫不懂学院的苦心,反而多加抱怨,看来书院是留不得你了!”
路远心中寒心无比,一阵冷笑!
留不得我?
我又何曾想留在书院?
“林师,请息怒,师兄只不过是一时气上心头,圣人言谁能无过,请您给他一个机会吧,不要把他逐出书院!”孔云廷连忙站出来劝道。
“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,若是我不与师兄争那一首诗作,也就不会让林师受气,弟子愿意领罚,还请林师息怒!”
路远看着他的表演,只觉得恶心无比。
你装尼玛呢?
林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:“哼,你看看,这就是你的师弟,心地善良,温文尔雅,直到现在还不计前嫌地维护你,你还不跪下向你师弟认错!”
李碧彤脸上通红的耳光清晰可见,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。
“林师,路远如此不知悔改,不仅撕碎孔师弟的诗作,还敢出手伤人,完全视您的威严于无物,请您立刻将他逐出师门,以正视听!”
她阴冷的目光看向路远,只要路远踏出书院的大门,她保证他活不过明天。
“请林师处置!还孔师弟一个公道!”
其他的书院学子大声说道,纷纷拱手请罚。
孔云廷露出得意的神情。
虽然损失了一首传县之作,但是能把这讨厌的穷鬼赶出去,倒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:“请林师慎重,不要为了我的私事伤了书院同窗间的和气!”
他不说话还好,他一说话,林穆顿时更觉得心痛。
多么乖的孩子啊,就是因为有这么一颗老鼠屎,才搅得书院不得安宁。
还有他口中说出的那些狂妄之言,已经让他怒火万丈,一定要重重责罚。
虽然院首不在,不能立刻开除,但是他却可以严加惩罚。
“路远,你出言不逊,嫉贤妒能,犯下大错人不知悔改,本师以书院教习的身份,将你发配至书院采石场劳作十年,非有召不得回!”
此言一出,众人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书院采石场,那是什么地方,别说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,就算是成年人都受不了。
在那里劳作十年,大好的年华都将错过,甚至死在里面都不一定。
路远心底一喜,他正愁没什么理由离开呢,这个鬼地方,他一刻也不想待!
什么鬼采石场,傻子都不会去!
他现在想赶紧找机会,探查自己脑海中的天道文宫,以十几年的网络小说经验来看,这东西绝对不同寻常。
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,林师,你可别后悔!”路远冷笑道。
离开又如何?
他才不在乎!
一个小小书院,全是禽兽和废物,有什么好待的。
“还敢顶嘴,你找死!”
“哼,瞧他那模样,恐怕出去就会被妖魔给吃了吧!”
“采石场,那是人呆的地方吗,哪怕十年后他能够回来,经义也全都忘光了,想要从头学,痴人说梦!”
“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,可真是会装啊,搞得我差点就相信了,是不是还以为我们会求他回来呢!”
路远刺眼的目光看向他们。
“你们这群废物东西,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,再多说一句,我拿刀割烂你们的嘴!”
众人被他这副凶光所惊退,心中气愤不已,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,只能够用眼神表达他们的嘲讽。
路远却毫不在乎,一群废物。
他顶着无数戏谑的目光,踏出书院的大门,宛如踏出牢笼。
此后,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!
见他离开,林穆表情冷淡无比,完全没有把这么一个小人物放在心上,转身说道。
“所有人都回去,任何人不得去看望他,也不得给他提供任何帮助,违者跟他一同受罚!”
他不用说也没有人会去管路远,一个注定消失的人,不配得到他们的同情。
李碧彤则是目光一闪,她的脸上现在依旧隐隐作痛。
那鲜红的巴掌印,打碎了她所有的骄傲。
这等惩罚还不够。
她要路远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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